始终缺席

【忘羡】我家含光君不可能这么闲

太甜啦~无法fu吸嗷嗷嗷

泠依惜:

不要被标题骗了,其实是个正经的原著向→_→


或者可以叫《记云深不知处一日流水账》


反正我是觉得老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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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病了。脑门滚烫,手脚冰凉,蜷成一团裹在被子里淌汗,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其实说来这也全都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早春时分乍暖还寒,他只记得自己过去常常砸破冰层光着脚下水捞鱼,全然忘了现在这副身体和之前的根本没法比,把蓝忘机特意准备地厚重披风随手一扔,顶着嗖嗖的冷风就跑出去玩了。


——然后理所当然地着了凉,还发起了高烧。


魏无羡烧得满面通红,终于学乖了一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嗓音沙哑地向寸步不离照顾着他的蓝忘机叫苦:“蓝湛,我好难受啊。”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眼神无声地谴责:让你不听话,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还是仔细地又为他掖了掖被角,撩开额前凌乱的头发,新换了一块凉布巾。


小炉上煎着的药汤咕噜咕噜响起来,蓝忘机起身走过去,揭开盖子舀了一碗,用灵力催成温热的,端到魏无羡面前。


看着那碗颜色黝黑的汤药,魏无羡两条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可怜巴巴地:“蓝湛,我能不能不喝?”


蓝忘机:“不能。”


他被揽着靠在人怀里,那一言难尽的汤药送到唇边,已经被小心地吹凉了,小瓷勺上浅浅的一层,映着他苦大仇深的脸。


魏无羡认命地闭上眼张开嘴,那架势如同被赶着上了刑场。


喂完一碗药,蓝忘机掏出一个小布袋,摸了一颗梅子糖出来,送到魏无羡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魏无羡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一点,软软地握着蓝忘机一只手,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着药力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蓝忘机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得不承认,良药苦口这句话确实不是瞎说的。


魏无羡苦兮兮地灌了两天药,高烧退了,嗓子也不疼了,除了偶尔还会咳两声,基本算是好了。


但好归好,魏无羡可没打算从床上下来。这两天蓝忘机几乎哪儿也没去,全照顾他来了,对他好得心都快化了,要不是生病太难受,他甚至想每天都病着,让蓝忘机照顾一辈子算了。


机不可失,乐得享福的魏某人当然是能拖几天拖几天。


蓝忘机给他喂完粥,端着碗出去了。正好蓝思追他们下了课过来看望他,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蓝思追小心地问:“魏前辈,你还好吧?”


魏无羡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不太好。”


蓝景仪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就没有喝了咱们的药三天还不好的——前辈你可别是装病偷懒吧?”


魏无羡一本正经道:“老了,怎么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呢?”


蓝景仪翻了个白眼:“我要向含光君揭发你。”


魏无羡笑呵呵:“你这小孩儿。反正蓝湛最近这么闲,照顾照顾我有什么不好?”


蓝景仪惊讶道:“你居然说含光君很闲?”


魏无羡心说难道不是吗,每次睁眼都能看到他坐在床边上。


两个小辈对望了一眼,蓝思追斟酌片刻,道:“魏前辈有所不知,云深不知处最忙的时候,应当就是开春了……”


魏无羡“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


 


隔天,魏无羡如同良心发现了一般,对蓝忘机道:“蓝湛,今天不用照顾我了,你去忙吧。”


蓝忘机凝视他片刻,面上微微不解,但并未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他把早餐的热粥端过来,又给人把被子盖严实——他不过离开了片刻的功夫,那人又已睡着了,面向里躺着,一动不动。


蓝忘机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在他发上吻了一下,轻轻推门出去了。


——他没有看到的是,贴在屏风上的一张小纸片忽的动了动,在他转身时飞快地飞到了他的背上,沿着宽大的广袖悄无声息地爬了进去。


纸人羡贴在蓝忘机的袖子里,被熟悉而清冷的檀香包围着,两只翅膀抖了抖,分外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话说昨天他听小辈们道破那件事,心里自然十分感动,感动之余又有点得意,得意之余还有些好奇,不由得有些在意他的含光君平日里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用剪纸化身去做这种问两句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是大材小用,甚至还感到十分刺激,仿佛这样就可以窥到什么秘密似的。


蓝忘机离了静室,没往兰室走,先去了一趟厨房。魏无羡正奇怪明明已吃过饭了为何还要来厨房,就见一个门生手里提了只篮子,恭恭敬敬地送到蓝忘机手上。


魏无羡悄悄探出一点脑袋,看清篮子里的东西,顿时恍然大悟——萝卜菜叶,合着大早上的含光君这是要去喂兔子!


魏无羡压根没料到蓝忘机出门第一件事竟然是去喂兔子,无声地捧腹一阵,心道蓝湛也太可爱了。


蓝忘机提着篮子向屋后那片草地走。一路遇到很多上早读的门生,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在这个时辰看见提着篮子的含光君,没有一人觉得意外,皆是礼貌地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走到草地边上时魏无羡才发现,养成习惯的恐怕不只蓝家的门生,还有这里的兔子。


那一团团白色毛球甫一看见那双熟悉的云靴,就发了疯似的一股脑儿扑上来,两只前爪扒拉着垂下的衣摆,争先恐后地想往上爬。


看来平时他与蓝忘机一同来时,这些小家伙算是十足克制了。


蓝忘机蹲下身子,从小篮子里取出菜叶,一片一片喂给那些兔子。有傻乎乎的找不着北,粉红的鼻子不停地蹭着他的手指,就被搔着下巴捉住耳朵放到菜叶子上,修长的手指顺着后背雪白滑顺的皮毛抚摸到底。


魏无羡看得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仿佛被那只手抚摸着的成了自己。他刚从蓝忘机袖子里滑下来一点,马上有眼尖的兔子发现了他,后腿一蹬扑了上来,惊得魏无羡差点“哎哟”出声——纸片儿是不会说话的,赶紧飞回去,紧贴着柔软的布料重新躲好了。


蓝忘机抬了抬手臂:“?”


 


喂完了那一篮子萝卜青菜,早课时间也差不多了。蓝忘机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衣摆,折回去还了篮子,向兰室的方向走去。


教室里的学生捧着讲义正在读,看见蓝忘机进来了,赶紧站起身行礼,得了许可之后才重新端端正正地坐回去,继续琢磨讲义上的内容。


这应当是一节答疑课。魏无羡如此想道。


蓝忘机在讲桌前坐定,取了门生们写的文章批阅。魏无羡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下来,贴着桌子腿溜到一边。


蓝家的学生都是极守礼而刻苦的——倒不如说只有他魏无羡一个才是意外。魏无羡看着台下认真的少年们,打从心底升起一股老成的欣慰感,仿佛那些少年都是他辛苦教出来的似的。


想着想着又忽然回忆起了以前在蓝家求学的生活,一时感慨万千,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重来一遭。


这也是十分有意思。当初讨厌到极点,甚至发誓再也不做的事情,现在反倒生出无限向往。


他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责任都归咎到蓝忘机身上,偷偷去看那人的脸。侧脸如精心雕琢的温润白玉,神情认真而专注,垂着一双浅色的眼睛看着纸上的文字。一支兼毫笔悬在手中,被修长的二指捏住,时不时在纸上写几句批语。


魏无羡越看越觉得自己真是爱死这个人了。


蓝忘机改着改着,忽然习惯性地抬起头向窗边望去,出了片刻的神,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魏无羡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窗,窗外种了一棵树,今年刚抽了条,稀稀疏疏地长了些新芽。


魏无羡心中一动,乐了。


那棵树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地理位置好——若是攀上最粗的那根树枝,正好就能由上而下地跟讲台前那人的目光对个正着。蓝忘机监督学生们时,他没少来干这种事,每回勾勾嘴角眨眨眼睛还不够,非要做出口型说上几句什么,或者干脆扔点东西进来才罢休。


魏无羡心里美滋滋地想,蓝湛这都成习惯了,可怜见儿的,让人忍不住又想祸害。


心情一好,那些枯燥无聊的东西也都能听进去了。他陪着蓝忘机在兰室待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估摸着是饭点了,才依依不舍地先溜回静室,让神魂从纸片上归了位。


蓝忘机又过了会儿才回来,果然是带着东西的,进门看见魏无羡倚在床头笑意盈盈,便问:“身体好些了?”


魏无羡点头:“是呀。二哥哥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的,我倒是想不好也难呀。”


蓝忘机把食盒放在桌上,低声道:“胡闹。”


魏无羡眼珠一转,想起他的蓝忘机观察计划才进行到一半,捂着嘴咳了一声,又道:“头还是有点晕,下午我还想睡会儿。”


蓝忘机:“嗯。先下来吃饭吧。”


生病时除了吃药,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也就在伙食了吧——淡出鸟的清粥小菜,之前吃得有滋有味儿是因为被人一勺一勺地喂,现在自己吃起来就十足没意思了。


魏无羡咬着勺子,试探地问:“二哥哥,我能不能……吃点辣的?”


蓝忘机头也不抬:“病还没好。”


魏无羡只得苦着脸低头喝粥。心里自我道安慰反正熬过今天就好了。


吃完饭,魏无羡乖乖地去床上躺下,假装睡着,故技重施地附到了一张新裁的纸片上,飘飘然揪住了蓝忘机的抹额尾巴,让人把自己带了出去。


 


云深不知处来了客人。面孔他不熟,估计也是哪家的管事。蓝忘机同他们谈论这月的讲学还有下几月的清谈会事宜,魏无羡不感兴趣,从蓝忘机袖子底下钻出来,飞到院子里玩去了。


纸片人的袖子宽宽大大地飘在空中,从灌木的枝头落下来,又飞到一棵兰草上。白色的蝴蝶被他的动作惊扰,像是分不清他是敌是友,绕着纸片扑扇着翅膀打转。


魏无羡忙着自娱自乐,没注意到坐在室内的蓝忘机趁着端起茶杯的空隙向这边望了过来,盯着一院素色花草若有所思。


不知过去多久,在桌边谈话的人终于起了身。蓝忘机与他们一同出来,走得正是魏无羡所在的方向。


魏无羡回过神来,轻飘飘地往旁边一闪,等那道白色身影走过去了,才又追上去,纸片翅膀拉住了那人的衣角。


蓝忘机让门生送走了客人,连片刻的休息也不曾有,马不停蹄地又赶去了议事厅。


魏无羡原本好整以暇地贴在他腰带上,一进去瞧见了蓝曦臣和蓝启仁,难免担心被发现,只得赶紧又缩回袖子里去。


蓝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差不多全在这里了,魏无羡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我这样偷听是不是不太好?


转念一想,蓝忘机是他的人,那蓝忘机家不也算是他的家,自家人,当然是不要紧的。


这样想着,又舒舒服服地在蓝忘机的袖子上蹭了蹭,贴住不走了。


事实证明他刚才的确想多了——且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全是魏无羡两世都提不起兴趣的,尤其是说话的还是蓝启仁,这下真仿佛回到了当年的课堂上,没过多久就困意上涌。


他剪纸化身虽然没做什么耗力气的事,但毕竟连着用了这么久了。魏无羡愈听愈觉得困倦,一个失神没抓紧,从蓝忘机袖子里滑了出去。


他猛然惊醒,慌忙往上飞——可还是晚了。好巧不巧,蓝忘机此时正好抬袖一折,宽大的下摆兜住了纸片,才没叫他掉在地上。


魏无羡死死抓紧了蓝忘机的袖子,心有余悸了半晌,一股脑爬到了最里面,牢牢贴着衣料,确定不会再掉出去了,这才重新放松下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蓝曦臣和蓝启仁的声音都已听不到了。周围草丛间响起悉索虫鸣,想是已经入夜了。蓝忘机似乎正在行走,步履平稳,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从蓝忘机的袖子里钻出来,正打算飞到他头上给人来个惊喜,忽然听到蓝忘机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晚上想吃什么?”


魏无羡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回答,张了张口才想起现在出不了声。


蓝忘机的脚步停下了。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把纸片人儿轻轻地从自己袖子上拈了下来,拿到面前。


魏无羡与那双好看的浅色眸子无声对视了半晌,打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挫败感——竟还有一点诡异的满足。


他说不了话,于是扇着翅膀飞起来,扑到那条抹额上,又缠又卷,仿佛在抗议。


蓝忘机抬起一只手护着他不会被夜风吹下来,慢慢向静室走去。


纸片被放在沉睡的人的额头上。


魏无羡睁开眼睛眨巴了两下,也不管身体适应不适应,抬起两条手臂勾住蓝忘机的脖子,把人拉下来细细密密地亲了一通。好半天才放开,颇有些不甘心地问:“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蓝忘机不答,抬手把他唇边的水渍抹去了。


魏无羡抓着那只手不让他离开,移到自己的下巴上,说:“摸摸。”


蓝忘机不明所以,依言动了动手指摸了他两下。


魏无羡往旁边歪歪头:“再摸摸。”


蓝忘机就又动了两下。


魏无羡握住他手腕,认真地道:“二哥哥,你看看我,我是兔子。”


“……”


蓝忘机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像是终于被他逗笑了,唇角勾起了一点点弧度,揉着他的发顶,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魏无羡闹了一天,现在累极了,顺势往蓝忘机怀里一靠,闭上了眼睛。


人迷迷糊糊的,嘴里却还在嘟哝:“蓝湛,我发现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做不来。”


蓝忘机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要紧。”


“你想什么呀,我又没说要帮你做……”


嘟哝完这句,魏无羡像是终于撑不住了,缩在蓝忘机怀里彻底没了声。


蓝忘机给怀里人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挥手熄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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